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分辨男人的恶意与好意。
而她从前又听了太多这样的淫言秽语,过早地了解了自己的身子,识到了情/欲的“甜美”。
此时走出了清谈居,远离了那个阴毒却无欲的人,被迫收敛起的浑念好似又被滋长了出来。
但一想起张铎的目光,她又慌颤。
不由拢紧了囚衫的衣襟,拼命地将手交握在一起,不让它们摸向不该去的地方。
忽然,人声戛然而止,接着便听到一声类似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她惊得差点掐断了自己指甲,忙起身奔到牢门前,却只看见玄袍的一角一扫而过。
她认得那件玄袍,是张铎的。
此时照壁灯影下,张铎与李继对立。
李继低头看着那个被江凌拧断脖子的那个狱卒,不敢接话。
张铎没有在此事上纠缠,至道:“抬走。”
回身走到照壁前坐下。
“她招了些什么。”
监官应道:“具其招供,她的确是十六日前入宫行刺之人,不过,她说她是受人胁迫,而胁迫她的人是内宫的宦者。”
张铎低着头没有出声。
李继接道:“我问过宋常侍,当日是陈昭仪生辰,宫中宴饮,从乐律里接了一批伶人入宫奏乐助兴,走得是阖春门。出宫办这件事的是郑皇后宫中的常侍陆还。张大人,宫中拿人兹事体大,又牵连皇后,已然越过了我廷尉的门界,今夜请大人过来,是要大人的意思。”
张铎沉默须臾,抬头道:
“不必拿人。按住风声就是。再等等。”
李继看了他一眼,见他折臂撑颚,食指拇指相互掐捏,目光阴骘无情,不由眉心发冷。
“将才的人,污了大人的清听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他放下手臂,目光稍稍缓和:“她关押在什么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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