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她说想要月亮,他也只会问她,是想要十五的满月,还是初一的弯月。
只剩下月光的夜晚,林琅总是冰冷的手,被笼进徐初阳温暖的掌心。
被他小心翼翼握着。
那么长的一条路,她听见那些歌词被温柔的唱出来。
他的声音很舒服。总会让林琅想到寒冷的冬天,在清早时被窝里的温度。
让她想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。
那么你说,爱是什么呢。
林琅停下了脚步,她只是看着,安静的看着。
看着徐初阳和那个叫蒋杳的女人并肩站在一起。
她的肩上搭着他的外套,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。
她好像在说着什么,而他看着她,情绪藏在眼中,生怕露出分毫来。
偶尔两人的视线对上,他又别扭地移开,搭在护栏上的手指,不安地抠着上面的红漆。
林琅看见他好像红了脸。
那么温柔沉稳的徐初阳,林琅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神情来。
青涩,幼稚。
忘了是谁说的,人们在面对自己深爱之人时,总会下意识地流露出最原始的模样。
不管你再沉稳,再冷漠。
一切都会回到最原始的模样。
——无一例外,都会像个未成年的小孩。
他们看上去那样般配,有路过的卖花女过去,臂弯挂着一个花篮,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。
林琅看见徐初阳从里面拿走一朵。
小香兰。
林琅突然想起很久以前,徐初阳问她喜欢什么花。她说小香兰。
她看见他脸上的笑,也看见他眼底露出的柔软。
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有种错觉,他眼前隔着一层薄纱,而他也在透过那层薄纱去看另外一个人。
不是她。
林琅不喜欢花,任何花都不喜欢。
她甚至连小香兰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不过是因为有一次,无意中看见他写在备忘录里的那句话。
绝对不能忘记的十件事:
——她喜欢的水果:荔枝。
——她喜欢的花:小香兰。
真奇怪,为什么人能在已经有了深爱的人的情况下,又去爱另外一个人。
不对,不是爱。
他对她,不是爱。
是什么呢。
是怜悯?是同情?还是精神寄托?
林琅好像突然明白了,徐初阳总和她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。
他是在谢谢她的出现,填补了心爱之人离开带给他的巨大伤痛。
只是谢谢吗。
没有对不起?
为什么呢。
林琅很不理解。
他明明知道她的一切,他知道她狼狈不堪的过去,知道她的病,知道她为了活下去有多不容易。
在遇见徐初阳之前,她早就做好了去死的打算。
其实也没多难过,但也没多开心,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浑浑噩噩。
她花费了很长时间去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,但找不到。
她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,对这个世界,也对她自己。
在二十岁死去,是她十九岁生日那年许下的愿望。
可是她碰到了徐初阳。
用救赎二字来形容未免太俗套了一些,可他确确实实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意义。
她从来没说过,徐初阳在她心里的地位,早就胜过了除外婆之外的一切。
林琅她没办法很贴切的去和别人形容徐初阳于她而言的重要性。
通俗点说。
他是她苦苦找寻了这么久,她能够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答案。
她最近一直在想,十九岁许下的生日愿望没能在二十岁实现,那二十岁许下的愿望,求求一定要实现啊。
徐初阳。
爱我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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